“啀……………你看那不是麟王妃嗎?”
惜香順着夏如嫣的眼神方向看出去,遠處那個深一腳淺一腳的人果然是姚纖秀。.biqugev
“太子妃,還真是她呢!看樣子今天是要給您帶來好消息了吧!”
惜香的話雖然令夏如嫣略感欣慰了一點兒,不過她很快就沉下了臉來。
“凡事沒看到結果,都不可輕易妄言!”
惜香見她臉色不好,隨即陪笑道:“是是是!還是太子妃深明大義!”
夏如嫣邊喝茶邊看着宮樓下那個身影,眼神裏淨是一陣忽明忽暗的蔑視。
“從來都沒有想過她能辦成什麼事!若不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的話,本宮真是懶得搭理她!只不過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興許多個人還是能夠多把力量呢?哎…………沒辦法呀!”
惜香連忙接過話頭道:“其實麟王妃她並不傻,只不過就是喫的苦頭太少罷了!”
夏如嫣又呷了一口茶,神情倒也卻是一片淡定。
“都說東翎郡主也不是個傻角色,怎麼就教出個這樣的貨色?依我看夏凌月也是半斤八兩,完全比她好不了多少,不過最近總是覺得她去了一趟民間回來就跟脫胎換骨變了個人似的,莫非是誰借了她的身子矇混進宮來了?”
夏如嫣暗暗地撫了撫耳鬢旁的青絲,冰冷的耳廓已然令她難受了。
“奴婢以爲太子妃大可不必太過憂心,這夏凌月現在畢竟處於一個沒名沒份的地位,無論她多麼厲害,只要沒地位就勢必會沒實權,沒實權說話做事畢竟不硬氣,在宮裏也就沒份量了,奴婢覺得太子妃倒是大可放心吧!畢竟眼前而言,她對你的威脅還起不來多大作用!”
惜香的話雖然聽起來似乎在理,不過夏如嫣一擡手便打斷了她。
“事情也不是這樣,關鍵是有無數種手段都未必非要親自上陣呀!比如說借刀殺人、爲虎作倀、狼狽爲奸、敲山震虎的計謀等等,這些都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呢!有的時候甚至根本就是出其不意,而又攻其不備!”
惜香黯然的沉下了臉,也就不再搭腔。
“其實姚纖秀的失敗也是一種計謀,一種名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計謀!”
夏如嫣的話雖然令惜香聽得雲裏霧裏,不過她仍是靜靜地候在一旁不再貿然多言。
“她的成功之處雖然不會是勝在一時,但很可能會是嬴在一世,這種精明之處有人會稱之爲苦肉計,也有人會覺得是因禍得福!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推手纔是真正有遠見的厲害角色!”
惜香一聽這話,眼睛突然就瞪的溜圓了。
“什麼意思呢?”
見她滿頭霧水的樣子,夏如嫣神情淡然,竟神祕的抿嘴一笑:“其實姚纖秀她並不見得就是最可憐的人,對於女人而言什麼纔是最可憐呢?”
“不知道!”
{}/ 夏凌月無奈的嘆息道:“誰想這樣呢?但是不這樣的話,爺又是否願意甘心成爲階下囚呢?難道妘皇后死的那麼慘,你就甘心她一生揹負着塞賊細作的叛國之名永垂千古嗎?”
麟王側過頭去看向窗外,一顆淚順着他的面頰滑落下來。
“好吧!我聽你的…………”
他故作鎮定的伸手杵着腮邊,其實是爲了悄悄地擦掉眼角的淚滴。
“爺啊!你還記得嗎?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
夏凌月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了他故作鎮定的樣子,因此她走上前去撫了撫他的臂膀。
“你曾對我說過願得天邊月,此生再無星,不知你可還記得?”
她的纖纖玉指讓他難過不安又躁動不已的心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說過又如何呢?可是月明終有時,星辰渺如砂,我也只是一個凡人罷了,我也有人倫情義,我也有情非得已!”
夏凌月眼含淚影,淺嘆了一下。
“也罷啦!那臣妾就幫你把她接過來一起住吧!”
“我也沒說要把她接過來一起住,我只是想對她好點兒,彌補心裏的歉疚!”
麟王有點兒歇斯底里,不過他的話卻讓夏凌月暗暗明白了,姚纖秀恐怕是已經讓他動了心。
“既然如此,那麼臣妾悉聽尊便!”
她說要就轉身跨出門按耐住淚眼朦朧的心情,沿着蜿蜒廊道而去。
麟王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禁長嘆了一聲。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看到她心裏就是挺難受。”
窗外忽然起風了,吹落了一樹繁花。
門外的銀杏樹也隨風晃盪,讓風的聲音在初春的朦朧裏竟也顯得格外清晰。
“又是另一個年頭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呀!”
麟王起身站在窗前靜靜地望着宮苑裏的那棵銀杏樹,臉上的神色瞬間暗淡了許多。
此時,那棵銀杏樹卻隨風晃盪的越發強烈,遠遠看去彷彿是喬允纖瘦的身子正在向他打招呼似的。
“爺,您可該添件衣裳啦!”
恍惚之間,他似乎看到喬允像是正站在銀杏樹下對他笑,不過很快他就揉了揉眼,但卻發現仍是那棵孤零零的銀杏樹,站在凜冽的冷風裏隨風晃盪。
“喬允,雖然新的春天又來了,可是你卻永遠的不在了,不知道你現在可還好嗎?”
麟王自說自話之間,眼裏的淚影已然是迷離而又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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