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這些日子在這府上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先是夏王被刺,至今過去一個月了仍舊未查出真兇;再是牡丹陵裏那不知道是豔遇還是奇遇還是倒黴的遭遇;再就是咱們原本是想要來此地拜會姑父是假,來物色你未來的皇嫂是真,卻不料現在已經有心栽花花不紅,無心插柳柳成蔭,搞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了!哎!皇兄啊!依我看來你是有點兒出師不利啊!”
此時,麟王側躺在搖椅上,摩挲着緊裹在臉上的紗布,戲謔的調侃起了瀛王。.
“還好意思說!都是你這掃把星惹的禍!”瀛王也戲虐的反脣相譏。
“啊?你居然說我是掃把星啊?”麟王似乎對瀛王的這句形容詞感到頗爲不適。
“你看你纔剛來,就給人家府上帶來了那麼大的困擾!對此,你的責任可真的是難以推卸啊!莫非你還想狡辯嗎?”
瀛王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深沉的臉上此刻卻顯出了難得滑稽的表情。
“皇兄啊!直到今天我才突然發現,原來你是個深藏不露的八卦高手啊!”麟王捂着臉沒忍住笑,不慎扯到了臉上正在癒合之中的傷口。
“才發現嗎我怎麼覺得我一直就是這樣的啊!”瀛王起身繞着桌案踱了幾步,臉上的神色忽然又陷入了慣有的高深莫測。
“皇兄啊!講真,咱們要想認真從夏王那裏瞭解到府上名門閨秀們的情況,這回怕是會不會沒戲啊?”
麟王的神色裏雖說顯露出了沒底的樣子,但還是難掩他言辭間的小期待。
“麟王呀!難道你沒聽說過“中庸之道”嗎?何必如此患得患失呢?何不平常心處世呢?”
“呵呵呵呵!皇兄高見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啊!”麟王捂着臉小心地笑着。
“不要笑壞了你的小白臉,等着一會兒大夫來給你拆紗布呢!今天不是還要出門去見人的嘛?”瀛王壞笑了一下。
“啊!皇兄莫不是已經早就成竹在胸了吧?”麟王的語氣間全是取笑的感覺。
“待會兒紗布拿下的時候,你要是變得慘不忍睹,有礙觀顏的話,怕是你就笑不出來了吧?”瀛王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神情間有點兒小得意的樣子。
“那也沒什麼不好啊!大不了就是“華陵三美男”只剩下二美而已嘛!”
麟王揉了揉臉,笑道:“哦!別忘了啊!你還有一個對手哦!除非讓筠王也毀容,不然,皇兄想要一枝獨秀的話,也還是爲時尚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你以爲這個稱謂很牛掰嗎?我從來不覺得這是美稱,反倒覺得是個笑話。”瀛王的言辭又恢復了冷峻。
“兩位爺,您的紗布該拆啦!”只見大夫揹着藥箱在門前輕輕地提醒道。
“好吧!已經等你多時了!”瀛王招手示意他進門。
“兩位請恕罪!奴才也是剛從夏王那邊查看了情況之後才匆匆的趕過來!讓兩位久等啦!請切莫怪罪。”
大夫進門就放下了藥箱,小心翼翼地去爲麟王查看傷勢。
“好啦!現在我爲你揭開紗布,看看傷勢恢復的如何?可好?”大夫說着開始動手拆了。
不一會兒,麟王的臉就全部露了出來。
“快!快!快!趕緊給我拿面鏡子過來,讓本王好好兒的看看!還沒成親呢!要是落下個什麼疤痕,那可如何是好?”麟王慌忙對一旁的下人吩咐。
“啊!這甚好呀!沒有落下什麼疤痕,恢復的也還是不錯的呀!”大夫在旁邊這才終於長長的舒下了一口氣。
“真的嗎?”麟王趕緊從下人手上接過了鏡子,慌忙拿到眼前想要即刻檢驗一下自己的俊臉是否還好。
“啊!幸虧啊!沒毀容吶!哈哈哈”
一旁的瀛王見他那麼在意自己的臉,不禁暗暗地露出了一臉的嘲笑。
“好啦!不要臭美啦!一個大男人也真是沒點兒穩重和矜持,像個女人似的!”
瀛王打趣的說着,又拿起桌案上的茶杯添上了一杯茶水。
“咦?我這兒”只見麟王抿着嘴,伸手在自己的臉上那個深深凹陷進去的地方,反覆摩挲了一陣兒。
“天呀!我這兒竟然有個坑!”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望向了他,見他那恢復的還不錯的臉上別的問題倒是沒有,但確實是有個深深凹陷進去的坑,尤其是笑的時候那個坑尤爲明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瀛王忽然仰天大笑起來:“想不到麟王還真是因禍得福呀!英雄救美還能救出了個酒窩來啦!哈哈哈哈哈這應該是世間最划算的好處了吧!麟王這個豔福可真是不淺吶!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你就笑話我吧!當時我可是給你和夏千金做了肉墊了呀!要是那時候沒有我在最下面的話,看你現在還笑不笑得出來!”
麟王雖說是嘴上這麼不服氣的懟着瀛王,但是他的內心其實還是在暗暗地高興,看着鏡子裏自己臉上那個深深凹陷的坑,心裏忽然覺得這一定是上天對他預示着什麼,但是那個恰到好處的“酒窩”確實是令他感到非常的驚喜,也暗暗思忖着這一定是暗含着某種非同尋常的意義吧!
“好啦!麟王也不要一直對鏡自戀啦!咱們不是還有要事必須出門嗎?不能夠再耽誤啦!”瀛王說着就站起了身,調侃着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大夫!那邊夏王的傷勢如何呢?”麟王放下手裏的鏡子對大夫詢問道。
“夏王的傷勢倒是恢復的還行吧!但仍需要再將養一陣兒纔好。”大夫略有所思捋着脖下的羊鬚鬍迴應着。
“皇兄!既然夏王的傷勢恢復了,那麼咱們現在就動身過去,你說可好?”麟王說着就要起身向着門口的瀛王踱過去。
“也好!那現在就走吧!”
兩人說着,就那麼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兒。
但是,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那站在一邊的那個捋着羊鬚鬍的大夫,他眼底暗暗地滾動着那一陣陣瘮人的陰翳。
“皇兄啊!等會兒要是見了夏王咱們可該如何開口呢?”麟王跟在瀛王的身後邊走邊問。
“這個嘛!也只好見機行事了吧?但還是要看情況再說了。”瀛王的臉上又閃動着慣有的冷峻。
“那這麼說的話,你應該胸有成竹咯!待會兒爲弟還是要跟你學着些了。”
麟王呵呵呵的笑着,他跟在瀛王身後走的樣子,雖然看起來挺像隨侍的感覺,但是他身上的帥氣與灑脫儼然是不輸瀛王絲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