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虹光接近平臺,一白一金兩道光輝驟然碰撞,其他的往兩側避讓。
喫瓜看戲。
黃尚也在觀看。
從顏色上判斷,那道白光應該是賞金公會的會長“龍女”,那道金光則是戰狂團隊的隊長“戰神”。
兩者是死對頭了。
不死不休到直接派人到低星級,殺妹妹的程度,顯然沒有調解的可能。
正因爲這樣,黃尚纔會堅定地選擇賞金公會一邊。
否則真要是態度曖昧的兩方,打着打着雙方和好,把他給賣了,來一句妥協的藝術,那種情況可就噁心了。
現在這兩方別說和談,在主神殿這種無法真正傷害的地方,都是身化虹光,不斷碰撞,恨不得分個你死我活。
主攻的是戰神所化的金光,彷彿是擇人而噬的巨口,將龍女的白光不斷吞噬。
但龍女的白光,雖然攻擊性遜於對方,可潤物細無聲的滲透更加無孔不入,將金光分割轉化,反倒佔據着上風。
這當然不能作爲實力上高下的絕對依據,僅僅是在這種情況下,龍女更有優勢。
而戰神沒有半點退縮,越戰越勇。
從表面看上去,就是兩道光芒摩擦,進進退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激盪的狂瀾,連整座平臺都隱隱震動起來。
黃尚觀戰,目光閃爍。
如果他的境界只是本體表露出來的三星級巔峯,那肯定什麼都看不懂。
因爲這兩位不是簡單的“非人”,而是神魔之下最強的存在,運用的都是規則的力量。
那不是寬泛的天地元氣,而是將其中一種力量抽取出來,成爲自己的無形武器,以最小的消耗,達到最不可思議的效果。
關於規則之力的領悟,副會長曾經把她姐姐的話,詳細複述了一遍給黃尚聽。
這些描述其實都不難理解,難的是怎麼做到。
現在他窺視的,就是龍女和戰神是如何做到的。
內在的核心他沒能看出來,但平臺的震動感,卻是若有所悟。
這種震動,絕不是兩位六星級輪迴者,能對主神殿造成什麼威脅,而是他們的戰鬥交鋒,不僅僅是自身,更將周遭的天地化作戰場。
也即是說,六星級的交鋒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輪迴者自身的角力,另一部分則是各自規則所帶動的天地角力。
說來話長,從虹光掠過天空,到轟然落下,也就數十息的時間,在黃尚的注視下,四道身影從中走出。
白光裏走出的兩位,皆是女子。
爲首之人,身穿月色長裙,長相端莊大氣,有點像趙雅芝版的白娘子,氣質也是十分相似,哪怕再兇的時候,也是溫溫柔柔的感覺。
她正是“龍女”汪紫晴,副會長的親姐姐。
龍女的身後,跟着一位青衣女子,卻不是小青古靈精怪的模樣,反倒有點呆呆的,注意力放在另一處,讓黃尚想到了喜歡魂遊天外的逍遙子。
確實,她袖中的玉手如撥琴絃,縈繞着三色煙霞,裏面衆多材料沉浮不定,不斷變化着狀態,向着七道光輪轉化,正是在煉器。
魔形女介紹過,這位是“琴瑟”,賞金公會的後勤輪迴者,高星級第一法寶煉器師。
賞金公會最初就由兩女發展壯大,龍女自不必說,琴瑟別看呆呆的,實則聰慧過人。
如果她不是晉升到了高星級,後勤部絕不會被滲透,黑鳥更是不敢化身戰機,連那個念頭都不會有。
黃尚對着龍女頷首示意後,看向另一側的金光。
裏面又是兩人。
爲首的正是戰狂隊長戰神,乍一眼看上去,竟與戰神奎爺一模一樣,不僅是魁梧威猛的身軀,那種血戰四方的目光,寸草不生的頭頂都百分百還原,就像是無敵之於無敵,一個模子拓下來。
戰神的身後,跟着一位男子,長相中等偏上,穿着一身白色長衫,努力想要扮出風流倜儻的古風韻。
偏偏此人的外號叫做“狂徒”,還有一個外號“生化博士”,是一個絕對的狠角色。
他明明能成爲後勤向輪迴者,在主神殿內坐看別人賣命,卻因爲不夠刺激拒絕了……
無數人求之不得的機會,狂徒直接拒絕,當時可被無數人看好戲,等着他遭受社會的毒打,結果他散播瘟疫,毒打了社會。
戰神、狂徒,這兩人組成了戰狂隊的名字,締造了戰狂隊的輝煌,在高星級中也是絕對的大佬。
黃尚打量四人時,龍女、戰神、狂徒也在打量他。
其中以龍女最溫柔,戰神最霸道,狂徒最陰冷,好似在構思着無數酷刑。
換成其他低星級輪迴者,就算契約了兩位四星強者,面對這種六星級大佬的威逼,至少也要凝重以對。
但黃尚其他人不看,反迎着狂徒的視線,微微一笑。
狂徒有些莫名其妙。
這笑容十分古怪,既不是畏懼,也不是挑釁,而是帶着一絲同情?
同情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
狂徒哪裏知道,心地善良的黃尚,已經把姑射寶箱上的三寸照片保存下來,沖洗了三千張。
爲了證明這是真的姑射,還將全程加以拍攝,以後“饕餮”指證,哪個送過姑射禮物的高星級輪迴者跟自己作對,就把照片和視頻相贈。
血殺遺物盒做不得假,一長溜的禮物更是做不得假,看視頻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看到自己送的那件。
姑射的真身暫時尚未暴露,正是黃尚關照過知情人,三緘其口,爲的就是給高星級送溫暖。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半神器“饕餮”,就是這位戰狂副隊長狂徒作主,送給姑射的。
還有雙十一送的“g病毒”,雙十二送的“t病毒”和雙十三送的“毒液病毒”。
真是暖男。
第一個寄給他。
當然,時機很重要。
現在雙方一個低星級,一個高星級,暫時挨不着,還是先醞釀一下。
如果狂徒對姑射動了真感情,那麼必然會想念她的好,想念她的微笑,想念她白色衣裙和身上的味道。
等想夠了,記憶以爲淡忘,實際上愈發刻骨銘心時,再給驚喜。
衆人不知道黃尚的心思,還以爲是態度強硬,紛紛暗贊有勇氣,然後更加期待起來。
打!打!撕衣服!撕衣服!
不過就在這時,卻有一人直接走了過來,招了招手:“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