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總不愧是女中豪傑,這酒量,真是讓人佩服,來,來,我們再喝一杯。.biqugev”
接着,秦繆手中的酒杯又被倒滿了,根本不給秦繆拒絕的機會。
秦繆也是來者不拒,依舊風姿綽約的笑着,不過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九六就在她仰脖,準備把杯中物喝盡時,身體突然暈眩了一下,打了個趔趄。
唐莫辭就站在她身邊,便伸手扶了她一把,秦繆便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
“你沒事吧,喝不了就別喝了。”唐莫辭神情寡淡,聲音也淡淡的,動手將她的酒杯拿走了。
秦繆一手按着太陽穴,一手扶着唐莫辭的肩,想要站穩,不過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倒是幾次掙扎,和唐莫辭貼的更近了。
唐莫辭蹙了蹙眉,伸手將她的身體扶正,不過已經有記者將他們靠在起的身形給拍下了。
“你喝醉了,我讓祕書送你回去休息吧。”
“沒事。”秦繆扶着一邊的柱子站穩,“我去下洗手間就行。”
糖寶順勢走上前,扶住了秦繆的胳膊:“繆姐,我陪你去洗手間吧。”
“好啊,謝謝糖寶。”秦繆笑了笑,笑的十分真心,只有在轉身離去時,眼角才忍不住壓了壓,這和她原本預想的不一樣,不過看到外圍有人對她點了點頭,表示事情已經辦好了,她這才放鬆身體,任由糖寶攙扶着離去。
“繆姐,你真的喝太多了,太傷身了。”糖寶站在外面,聽到馬桶間內傳來的嘔吐聲,有些心疼道,“喝酒這些原本都是男人的事情,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出面呢,你以後別喝這麼多了。”
秦繆按下了抽水馬桶,這才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對着糖寶虛弱的笑了笑:“不要緊,正常的,都是爲了工作,我已經好多了。”
本來看秦繆和唐莫辭那麼親密,糖寶是故意藉機將秦繆帶走的,可是現在聽秦繆這麼說,她是真的很心疼:“繆姐,你其實用不着這麼拼的,我哥他——”
秦繆靜靜的看着糖寶,等着她說下去。
糖寶遲疑了幾許,才十分認真道:“繆姐,我知道你對我哥的心思,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哥他喜歡上了言奚,你不應該再把那麼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總而言之,我是覺得你沒必要對他那麼好,喝酒的事情,你以後就不要自己大包大攬了知不知道,就讓他自己去何去,否則,都不會有人心疼你。”
秦繆聞言,面色一怔,眼角的風情和嫵媚頓時淹落,臉上的脂粉似乎也掩飾不了蒼白的面容,她手撐着洗手檯,愴然一笑:“怎麼會沒人心疼呢,你不就是在心疼我。”
“可這是不一樣的!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的心疼啊。”
她要的,是唐莫辭的心疼。
只可惜,唐莫辭的柔情都給了另外的女人。
一直以爲唐莫辭是鐵石心腸,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到頭來才發現,不過是因爲自己不夠特殊罷了。
秦繆的身體晃了晃,洗手檯上的手指都攥緊了,竭力隱忍,纔沒有讓自己情緒崩潰:“糖寶,你也覺得我沒有機會了嗎?”
糖寶靜默不語。
按照她對唐莫辭的理解來說,是的,秦繆沒有機會。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秦繆手指攢的那麼緊,臉上浮現出悲慼的神情,“我在他身邊默默愛了他這麼多年,糖寶,現在要我放棄,我真的不甘心啊。”
“繆姐……”糖寶的心也跟着難受起來,“你別哭,別難過啊。”
她低頭,從隨身的手包裏找出了一張紙巾,遞給秦繆。
秦繆接過,便伸手壓了壓眼角的淚,苦笑了一聲:“對不起啊,糖寶,讓你看笑話了。”
糖寶搖頭:“沒事,繆姐,我不會笑話你的,我只是不想你過得那麼苦。”
愛一個人,愛而不得,便是真苦。
所有的日思夜想,所有的念念不忘,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每天都看着這個人,明明他就在自己面前,以爲射手就可以觸摸到,可實際上,卻咫尺天涯。
曾經,唐莫辭是秦繆所有努力的動力,爲了追上他的腳步,她可以不辭辛苦,夜以繼日,但是到頭來,她卻發現這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場黃粱夢。
夢醒,即夢碎,多麼殘忍的事情。
糖寶看着秦繆即使這個時候,依舊在笑,只是笑的那麼苦澀,心頭卻像是壓着千金巨石一般,誰讓唐莫辭只有一個,秦繆和竹言奚,終究要有一個人受傷。
可無論誰受傷,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秦繆問她:“糖寶有沒有化妝鏡。”
“有,你等一下。”糖寶打開小包,將裏面的化妝品全部倒了出來。
包雖小,東西倒是齊全,秦繆接過化妝鏡,便在那兒補妝。
不出五分鐘,她便收好東西,恢復了原本那個妝容精緻,姿態優雅的女強人模樣,好似剛纔那個哭的傷心的女人是糖寶憑空想象出來似得。
“繆姐……”糖寶驚異的看着秦繆的變臉,心中百味雜陳。
秦繆微微一笑,端的是姿態嫺雅,任誰也不會想到,剛纔,她還是那樣的柔弱無助:“怎麼,被我嚇到了?糖寶,你要記住,如果沒人心疼,那你要柔弱給誰看呢。”
這麼多年,風裏雨裏,她早已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之身,再大的委屈,轉頭就要嚥下去,打落牙齒活血吞,這都是現實交給她的經驗教訓。
“繆姐……”糖寶萬般難受,“我哥也沒你想的那麼好,你那麼優秀,要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啊,千萬不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
秦繆走着,突然步子一頓,眸色微垂,十分認真道:“糖寶,如果我想竭力爭取一次呢,你會不會幫我。”
“啊?”
“其實我也不需要你怎麼幫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公正公平一點,就像對待竹言奚一樣對我,不要偏幫任何人就好,我不想自己的幸福還沒努力,就與我失之交臂了,糖寶,好嗎?”秦繆握緊了糖寶的手,那樣用力。
糖寶有些失神,沒想到秦繆竟然如此執拗。
“糖寶,客觀來說,你不覺得我比竹言奚更適合莫辭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敢說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也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呆在他身邊,所以,我想爲自己的幸福努力一次,好不好。”
糖寶無言以對,因爲秦繆說的很有道理。
撇開唐莫辭的個人喜好來說,確實沒有人比秦繆更適合他的女人了,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他們總能保持一致的步調,甚至公司內外,都早就默許了秦繆的身份。
“可是繆姐,感情的事情是不會勉強的,強扭的瓜不甜啊,你和我哥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
“那是因爲我從未表明過我的心意,我會讓他知道,誰纔是最適合他的那個女人!”
秦繆的臉,在走廊幽暗的燈光下,顯得那樣堅定,目光灼灼,糖寶實在無法拒絕她的請求,便只能輕點了一下頭。
秦繆爲愛爭取,她並不覺得有錯:“但是繆姐,無論結果如何,你都不能因此對我心生芥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