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biquge
傅暖看着滿桌子的好菜,都是她最愛喫的,卻沒什麼胃口。
她還在想着下午的事,也不知道那些受傷的孩子怎麼樣?
還有傅思柔,她被抓到了嗎?
“喫飯都不認真。”
男人輕笑着給她夾菜,眉宇間是溫柔與寵溺。
她知道他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可剛纔的畫面就像陰雲一樣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
“爸爸,媽媽怎麼了?”
小諾不明所以,看着媽媽喫飯時走神的樣子,一本正經地“教育”起來。
“媽媽,喫飯的時候要認真哦,不然會消化不良的!”
小傢伙也不知哪裏聽來的理論,像模像樣的給傅暖“上課”。
女人笑着無奈搖頭,不得不嚥下幾口菜。
“別多想,嗯?”
容與的寬慰,在她聽來,很溫暖,可……
“如果我能用更妥善的辦法去處理這件事,或許今天……”
“這與你無關。”
男人眸色深深,認真凝視着她的眼眸。
“她那樣喪心病狂的人,無論怎麼防範,都無法避免。不要自責,她會得到應有的審判。”
審判,目前也就只有這兩個字,能讓傅暖心裏好過點。
這一次,傅思柔別想再出來禍害人了。故意傷人,引起社會混亂,至少也是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傅暖嘆口氣,微微點頭。
小諾不知道大人們在講什麼,用過晚餐後,就拉着媽媽的手,陪她回房間一起玩趴趴熊。
……
房間裏,小傢伙正抱着趴趴熊,頭靠在大熊的肚子上,嘴裏唸唸有詞說着:“大熊大熊,你要一直跟小諾做好朋友哦!小諾有什麼好喫的都會分給你!”
孩子的世界永遠都這般天真無邪,好像沒有煩惱似的。
希望今天那些受傷的孩子都能好起來,希望着件事不要在他們心裏留下陰影。
“媽媽!你不去陪爸爸玩嗎?”
聽到女兒的話,傅暖怔了怔,玩?
容與那麼大人了,還需要陪玩麼。
“什麼意思?”
容小諾嘿嘿一笑,說道:“傭人阿姨說我是乖孩子,晚上不可以打擾爸爸媽媽,這樣小諾就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弟弟妹妹可以做她的小夥伴,一起和大熊玩!
傅暖:……
弟弟妹妹,這想的也太遙遠了吧。
女人汗顏,傭人阿姨可真是……
後來她陪小諾玩了沒多久,小傢伙就靠在大熊上睡着了。
傅暖輕喚她的名字,沒有反應,把女兒抱上牀,給她蓋好被子後,退出房間。
路過書房,門縫透出暖黃色的燈光,容與還在忙。
女人下樓親自泡上一杯茶,給日理萬機的容總送去。
“進。”
聽到應允聲,傅暖推門而入,動作幅度很小,穩當地端着茶杯走進去,順道帶上門。
容與以爲是傭人,沒太在意,半晌未聽到人說話,這才擡眸看去。
只見他的妻子就站在他書桌前,雙手捧着茶杯,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出她的容顏,溫柔嬌俏。
他停下手上的工作,將女人拉到身側,輕輕環住她的腰身。
傅暖把茶杯輕置於桌上,依偎在丈夫懷裏。
她似乎對他太過依賴,可怎麼,就是喜歡賴在他身邊的感覺。
此事,無解。
“怎麼過來了?”
男人明知故問,看向桌上冒着熱氣的茶杯,毫不掩飾言語中的戲弄。
他很喜歡她這般模樣,看上去極爲恬靜,儼然是位爲他洗手作羹湯的賢內助。
嗯,他容與的老婆,必定是上得廳堂,入得廚房。
“小諾睡着了,我就過來看看你。”
傅暖餘光瞥向那杯茶,努嘴示意:“我親自泡的,試試看?”
男人輕呡一口,茶香繞脣,久久不散。
“怎麼樣?”
水一般柔和的眼波中帶着幾分希冀,就像是等待被誇獎的小朋友。
“不錯。”
“就不能多用幾個字誇我嗎?”
傅暖不滿抱怨:“容教授,你可是國學院的高級教授,能不能不要那麼吝嗇辭藻?”
“你想我怎麼誇?”
“發揮你的文學素養,可勁兒誇!”
女人揚起臉,雙手托腮看着他,一副“我準備好了快誇我”的表情。
容與淡笑不語,做思考狀。
片刻後,他將女人扣在懷中,低聲耳語:“再華麗的辭藻都不足以誇讚你,不如實際行動來的好。”
“嗯?”
傅暖不解,實際行動?不想,這一擡首,正中他下懷。
他低下頭,一吻正好落在她脣上。
“幹嘛呀……”
傅暖不滿擦擦自己的紅脣,卻忘記脣上的口紅還未卸,這麼一擦,瞬間成了花貓臉。
男人興致盎然的打量着她,不免好笑,擡手想要替她擦乾淨,卻被女人誤以爲他還要再來,條件反射地推開他的手。
“嘶――”
聽到容與倒吸口冷氣的聲音,女人怔怔然。
“不是吧,我沒用多大力氣,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你說什麼?”
脆弱,她竟然用這種詞來形容一個男人。
男人的眸光中透着危險的深意,傅暖趕緊住口,隱隱覺得不對。
難道……他受傷了?
想到下午在幼兒園門口的情形,她是一點事都沒有,光顧着傷春悲秋,怎麼就忘了一直護着她的容與呢?
“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薄脣輕抿,一臉雲淡風輕。
“沒有。”
“我不信,你讓我看看。”
她輕咬着下脣,並不打算那麼輕易就被他糊弄過去。
“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我要看過才相信!”
傅暖倔強地盯着他,頗有一種不給看就不放過他的意味。
耳畔傳來一聲低嘆,容與解開襯衣釦子。
他的手臂上有好幾處擦傷,深淺不一,血跡已經乾涸,結成一層暗紅色的薄痂。
“你……”
傅暖想伸手去碰,又怕弄疼他,把手縮回來,不知所措地張了張嘴,聲音顫抖着。
“受傷了怎麼不說?”
“沒事。”
他溫柔的捧起她的臉。
“不嚴重,別擔心。”
傅暖搖搖頭,轉身跑出書房,不多時提着醫藥箱回來。
“我給你上藥。”
她蹲下身子,從醫藥箱裏找到消毒藥品和棉籤,擠上一點,認真且小心翼翼地塗抹着。
微涼的藥膏塗上,其實於容與而言這點小傷並不算什麼。
只是眼前的小女人,輕柔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神態,攪得他心神不寧,傷口不僅有些癢,還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