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緊抿脣瓣,看着面前那杯酒,有些爲難。.biquge
她知道應酬免不了喝酒,可是自己的酒量並不算好,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危險人物。
推脫不了,她只好意思意思,小小地抿了一口,又想把話題帶回到簽約上面去。
傅思柔好幾次想插話都無果,自打傅暖進來,那中年油膩大叔就再沒理會自己。
“周先生,我們還是談正事……”
“傅小姐,你這是不給我周某人面子啊?”
周國康頓時沉了臉色。
他不知道傅暖的身份,以爲就是個容氏集團有幾分姿色的祕書小姐,怪她這般不懂規矩。
“周先生,我是來簽約的。如果你真的有誠意,就不要拖延了。如果你還沒想好,我們可以下次再談。”傅暖生硬地拋出這麼一句話。
到了這個份上她也顧不上得不得罪人了,要她陪喫陪喝陪笑就算了,現在還……她做不到!
這個周國康看起來不像什麼好人……
周國康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顯然是怒了,說話也不像方纔那樣客氣,直接暴露本性。
“要想我簽約,就乖乖把這杯酒喝完。陪我喝舒服了,你想要我籤多少我都答應!”
“辦不到!”
“你!”
“周先生消消氣,您別生氣啊……”
傅思柔嬌聲嗲氣地叫了他一聲,身子柔若無骨地靠了過去,往他杯子裏添了些酒,笑道:“她就是這麼個不解風情的人,您別和她一般見識。”
周國康還真喫傅思柔嬌弱這一套,蹭蹭上躥的怒火被這軟聲細語澆滅了,臉色回覆了正常。
“還是這位祕書小姐知情識趣,來,咱們喝一杯。”
傅思柔十分配合地飲下一杯酒,還刻意把紅脣印印在了杯子邊緣,盡顯媚態,勾得周國康快要丟了魂兒。
雖然他更中意後來的傅小姐,但眼前這位思柔小姐也不差。既然前一個擺明了喫不到嘴裏,能喫到這個主動貼上來的也不錯,何樂而不爲?
兩人你來我往的,完全無視了傅暖的存在。
最後傅暖找了個藉口,拎了包轉身就離開了。
走出包間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吧,她承認在這應酬上,自己比不過傅思柔。
回到家,容與已經在書房了。
見女人這麼早就回來,還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大概猜到結果了。
“也許我真不適合做這個……”
傅暖把頭往容與懷裏一埋,整個人顯得有些沮喪。
容與輕輕抱着她,也不問發生了什麼,只是安靜地陪着她。
“你都不問問情況嗎?”
“我在等你說。”
她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謝謝你信任我,但我還是把事情搞砸了,還把人得罪了。”
她避重就輕地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容與,畢竟公司之後還有合作,她也不想實話實說,影響了兩方的關係。
然而從她的反應容與可以看出,這事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她是有所隱瞞。
主意都敢打到他的女人身上,大概是不想在榕城有立足之地了。
容與眸子一沉,薄脣輕抿,森冷陰鷙。
……
傅思柔喝了不少酒,但人還清醒着。
周國康那張油膩的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一雙鹹豬手對她動手動腳的,她都知道,也覺得噁心。
可是爲了成功簽約,她不得不忍着。
她一定要拿下這合作,讓容與對自己刮目相看。
“小美人兒,今晚就別回去了,陪我好好玩玩兒!”
說着,周國康便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帶回他在酒店開的房間。
傅思柔後悔自己爲什麼不多喝點酒,麻痹神經。
現在這樣,明明清醒卻還要裝得醉意朦朧,讓這麼噁心的老男人爲所欲爲,她厭惡得幾乎想掐死他,卻又不得不刻意討好迎合。
黑暗中隱蔽着一個紅色的光點,傅思柔不知道,這一晚的旖旎畫面就這麼被人給錄了下來。
……
被那個老男人折騰了一宿,傅思柔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桌上放着簽好的合同。
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一陣惡寒,從來沒見過這麼齷齪變態的男人!
不過好在他還算言而有信,真把合同給簽了。
拿着手裏的合同,傅思柔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場比賽,她還是贏了!
過程不重要,結果纔是她想要的。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驅車去了公司,昂首挺胸地進了集團大廈。
傅思柔自認爲現在是公司的功臣,要是容與知道她這麼快就把合同簽下來了,肯定會高看她一眼的!
這麼想着,她的心情漸漸愉悅起來。
然而下一刻,卻讓她在電梯裏碰到了傅暖。
不過轉念一想,她是勝者,傅暖是輸家,她現在纔是有資本笑的那個人。
“姐姐,早啊。”
傅暖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並不想多理會來人。
電梯一路上行,傅思柔忍不住心中得意,假意虛假道:“你昨天真不該那麼早走。不過沒關係,合同我已經簽到了,也算是沒讓公司損失客戶。”
聽她這麼說,傅暖倒是沒有太意外。
昨晚走之前,看傅思柔和那周先生“相談甚歡”的樣子,合作談下來了也正常。
“哦,那恭喜了。”
傅暖不鹹不淡地應了一句,彷彿這事兒跟她沒有多大關係。
“不是我說你,你要是稍微忍耐一些,說不定談成合作的人就是你了。”
傅思柔的言語中帶了幾分沾沾自喜,自說自話地教導起人來:“談生意,假清高沒用。”
傅暖也不理會她,不願搭話。
而傅思柔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能在容與面前邀功,心情就沒來由地一陣激動。
不知道他給她什麼獎勵呢?
出了電梯,傅暖先進了總裁辦公室,傅思柔則是先去了洗手間,補了個妝,整理好衣着再噴了點香水,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十分滿意地朝總裁辦走去。
她擡手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才推門進去。
“容總,合同我已經簽到了。”
說着,傅思柔把簽好的合同放到容與面前,等着他一番誇獎,有意無意地說了些官方的話。
然而等了半晌,男人連頭都不曾擡一下,更別說正眼看她。
片刻後,只傳來容與淡漠至極的聲音:“做的不錯。”
一旁低頭工作的傅暖聽到這話,並沒有什麼想法,也沒有不甘心,自己的確是技不如人。
“合同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容與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傅思柔雖然不悅,沒能討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但還是很安分地出去了。
待人走後,容與指尖有意無意輕點着桌面,餘光看着埋頭工作的傅暖。
“不甘心,嗯?”
“沒有啊。”女人擡眸看向他,認真說道:“我確實能力不如她,她能替公司拿下合作,挺好的。”
“就沒想過爲什麼她能談成?”
傅暖搖搖頭,“她比我能說,能忍。”
“天真。”
容與脣角的笑意鍍了幾分無奈,他這妻子真是想法天真。
“她能贏過你,靠的不是能力。”
不是能力?那是靠什麼?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