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停住腳步，發現自己只是在一條普通而靜謐的河流上站着，微涼的水流從腳踝處滑過，帶着絲絲涼意，淙淙的流水聲在耳邊不斷迴響，動聽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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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頭，沒有了熟悉的紅月，變幻莫測的星海天空，只有一輪皎潔明亮的圓月，星辰點點，空氣裏瀰漫着一股靜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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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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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嘩啦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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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環顧四周，那些無人島嶼，充斥着災厄和異種的猩紅星海都不見了，兩側是極爲普通的石子路，路往外延伸則是樹葉嘩嘩作響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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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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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彷彿也因此寧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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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錯愕的擡起手，背後的燼滅天堂和永生煉獄也不見了，五感恢復到了常態，感應不到魔法粒子，體內體外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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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徹底成爲了一名普通人，和前世那個自己一樣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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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一直朝前延伸，但他卻很疲乏，想離開這條長河，去岸邊坐坐，去樹林裏休憩一下，就在這微風明月的夜景下躺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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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想。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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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咬了咬嘴脣，驅散了這些沒來由的衝動，繼續朝前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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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河流變得滾燙起來，像是一下子進入了炎熱乾涸的沙漠，滾滾熱氣噴薄，兩岸卻是冰天雪地，讓他身處冰火兩重天，受着各種煎熬，瘋狂想上岸緩解那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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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極寒、雷霆、沼澤、毒瘴、狂風、飛雪、沙漠......轉瞬間，李想就像是經歷了無數區域，不再強悍的身體經歷了無數次錘鍊，要不是這些年的修煉讓他意志變得無比堅毅，還真不一定能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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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對他靈魂的考驗，無關肉體，而靈魂恰恰是強者們最脆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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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會錘鍊自己的魂體，因此那天看到光是魂體就能讓8級玩家顫慄，9級玩家如臨大敵般的白莉莉時，他纔會如此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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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莉莉的魂體能逼退A級災厄費鈺景，以及達到君主級的海德拉和千齒虛影，可見她魂體的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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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成爲更高層次的存在需要在魂體上進行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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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這麼想着，視線一陣迷糊，畫面又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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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永恆長河裏驟然看到了無數光影，裏面有許許多多生物的人生和記憶，就這麼瘋狂涌入他的腦海中，差點就讓他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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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得多虧他的兩世人生，否則在那一剎，他就會因爲過多的記憶而忘卻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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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冗長的記憶和人生慢慢被消化，成爲了他的一部分經驗，其中不乏一些高階生物，有它們的修煉史，隕落戰等等，能爲李想提供很多修煉上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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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魂體、精神記憶的錘鍊之後，他又進入到了新的考驗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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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想也大概摸清楚了永恆長河的考驗模式，它先是將自己從原來的狀態剝離出來，一層層進行考覈，只要有一項不符合要求，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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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賴以爲傲的一切在這裏都行不通，包括相當於永恆氣息的暗金色本源氣息也不見了，只能被動接受着它的無窮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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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側面說明永恆長河的位階比永恆存在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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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也並非至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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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想着，新一輪的考驗也已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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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李想經受着七宗罪、七美德的輪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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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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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美德：正義、節儉、堅韌、勤奮、慷慨、節制和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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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裏裏外外要將他刷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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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在很弱小時爲了掌控六條魔術迴路而向守夜人老頭詢問過有關情緒控制和調節的辦法，以期穩定住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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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美德不用說，能成爲高階玩家且還沒有墮落的人基本都具備好幾個類似的美德，除了正義有些困難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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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恰恰是李想最拿手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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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極夜魔法師那裏接過火炬的時候，恐怕整個七大陸沒有比他更加富有正義感和守護感的人，雖然最後這份狹隘的正義被他自己親手撕碎了，但那份感覺卻成爲了彌足珍貴的記憶，長留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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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長河也並非強制要求他達到這些情緒的極致，更傾向於體驗過，且能控制住這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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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亦是如此，幸好自己各方面都很節制，沒有過分涉足，李想心裏這麼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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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考驗依舊十分折磨人，不會因爲你本身足夠強大就會降低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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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相對簡單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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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色慾一關，李想還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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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裸體的自己環抱着許多少女，享受着那種極致的肉慾歡愉，只一眼，他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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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彌茶、白靈、一號、火鳳......等等熟人，真是有夠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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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他一直接觸着不少漂亮強大的女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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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過這一層後，李想的潛意識再度甦醒，回過神來，又看到了最初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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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站在永恆長河裏，遠處是星海，天空是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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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纔剛跳入海中，剛開始游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