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黑鷹嘶吼着竭力想要躲避疾射來的子彈,但那名狙擊手顯然早就預謀已久,開qiang的剎那,結局就已經註定。.biquge
“蓬!”
這枚銀色的子彈可不一般,能將固態源質作爲雕紋刻在上面,可見老鬼在製作子彈水平上的超凡入化,這也是李想存下的殺手鐗,不過這一qiang卻不是李想射出。
遠處某塊平臺上,鳴緒平躺着,身體微微伏起呈一個曼妙的曲線,身旁的長條琴盒被打開,她將眼睛從這把精緻無比的銀色juqiang上的瞄準鏡處移開,沒有去看結果,迅速起身將架起的銀色juqiang放回到長條琴盒裏背起。
在她第一次出現在林區時,李想就知道她是爲數不多的老式qiang械使用者,而在幾次隨意交流中他陡然發現,這個殺氣凜然的三無少女雖然對機械一竅不通,但卻是一個天生的qiang械家。
她不懂原理,甚至對組裝之類的基本功都很不擅長,卻又是一名天生的殺手,對於qiang械運用實戰方面比機械精通的李想還要強一些,體術過人,冷兵器也運用自如。
可以說鳴緒就是一個高效的執行者。
瞭解到這點後,他毫不猶豫地送出了一枚銀色子彈,原本的計劃就是爲了針對可能出現的黑鷹殺手團團長黑鷹,未雨綢繆,由李想和他單挑,最後由鳴緒進行一擊必殺。
銀色子彈破空射出,上面的源質紋路逐漸發光,鑲嵌入子彈的內核中。
強勁的氣流甚至颳得黑鷹身體皮膚出血,幾道猙獰的血痕環繞在上臂,然後子彈命中!
在這之前雖然聽說過一些特殊子彈,但這種失傳的工藝黑鷹根本沒見識過,各個大陸流行的也是蒸汽qiang和源質qiang,哪裏有人還用這種難操作威力低的復古qiang械。
那時在軍部他還笑着說希望有一天能親眼見一見被奉爲玩家專精的復古qiang械,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就因此送了命。
子彈狠狠射入他的腦袋,瞬間就將他的頭骨以及肌肉等都震得粉碎,黑鷹的屍體不受控制地拋飛,連帶着腦袋下方的脖子和肩部都在強悍的衝擊力下化作血肉散逸!
這是李想第一次直觀看到特殊子彈的威力,之前在老鬼店鋪里老傢伙還時常炫耀說這種復古qiang械其實更厲害,只是這樣的qiang械師基本絕跡了而已。
那時,見識過蒸汽qiang和源質qiang的李想很不以爲然,子彈qiang他見的多了,製作的也多了,和這個世界流行的蒸汽qiang械根本不能比,但現在他徹底改觀了。
李想掙扎着起身,之前故意帶着黑鷹和他的手下們拉開一段距離,就是爲了防止在激戰後可能沒法持續作戰,他迅速止血然後朝着城鎮的另一側跑去。
打完這一qiang,不管結果如何,鳴緒會頭也不回地帶着冬零嵐母女去杭城,高臺上的她也被那威力駭人的一擊震驚了,不過很快就恢復原樣,帶着冬零嵐母女朝着杭城跑去。
不出意外,甩開追兵,李想就會進城和她們在杭城蒸汽驛站匯合。
李想忍着痛楚在巷弄裏穿梭,估計被他們聯手幹掉的是黑鷹的老大,此刻這些殺手的威脅性很低,不用太過在意。
他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其實在他的計劃裏,源質qiang那一發應該就結束戰鬥了,李想的特殊能力讓他可以出其不意地開qiang,壓縮充能時間,一般人都防不了這一手。
鳴緒那一qiang原本是爲了給墨海那一類威脅最大的敵人,如果他也在的話。
不過在看到李想一擊失敗後她能果斷開qiang算是救了李想一命,而給鳴緒子彈時,他曾做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當初在黑城站狙擊他的人就是鳴緒。
太像了,那股氣息。
還好自己賭對了。
李想擡頭看着天空,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淡淡笑了。
在他跑出小鎮範圍後,黑着臉的狂鐵和墨海出現在了黑鷹的屍體旁,殘破不堪的屍體依稀能辨認出各個部位,其他的黑鷹殺手戰戰兢兢地守在一邊,驚魂不定,同時也驚恐地看着一言不發的狂鐵。
這個少年渾身散發着死亡般的氣息,他紅着眼狠狠踢了一腳黑鷹的屍體,最後的血肉也“嘭”的一聲化作碎屑。
“廢物。”
狂鐵捏緊拳頭,忽然轉身一擊直拳轟中背後一名殺手的胸口,只見那名殺手悶哼一聲,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瞬間擊飛。
結實的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塊,落地時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了。
墨海則是皺着眉檢查黑鷹的屍體,他摸索了一陣,終於從血肉裏翻找出一枚破碎的焦黑子彈。
就是這個小東西在一剎那轟碎了黑鷹的身體,裏面還殘留着一絲源質的氣息,可見這不是一般的子彈。
復古qiang械,狙擊,特殊子彈,這三者的結合體墨海不知道多少年沒見識過了,李想自己或者說他身邊還有這樣的幫手麼?
“墨海,告訴那個蹲在杭城裏的傢伙,一定要給我殺了李想,如果他辦不到,我老爸和塔羅牌的交易就砸在我們手裏了!”狂鐵怒不可遏,說出這話時墨海的神色終於變了變。
他深切的知道這交易意味着什麼,對雙方都是一場豪賭,當然將軍是把權限全權交託給了狂鐵,可見他對自己這個義子的看重,墨海自己也就是個副手。
可他更清楚,如果交易中止得罪塔羅牌的人後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而狂鐵用這種威脅的方式逼迫對方幫自己做事,本身恐怕就已經引起了他的反感,這並不像平時極度冷靜的狂鐵會做的事情。
看來這個李想已經成了少爺的心結。
“少爺,就算是他,在杭城貿然動手也要面臨軍部的巨大壓力。而且”墨海皺眉,還想再勸一句,卻被狂鐵粗暴制止了。
“沒事,只要殺了李想,杭城軍部和塔羅牌那裏我都能給一個滿意的答覆。”狂鐵在暴怒之後臉上逐漸恢復原來的平靜,“你能明白吧,這傢伙活着我感覺到寢食難安,老爸說過,對於這種敵人,要不惜一切代價摧毀。所有責任,我一力承擔!”
墨海點頭,不再說話,轉身回基地準備用報信鳥通知那個塔羅牌的狙擊手。
狂鐵看着李想離去的方向,拳頭握得極緊。
“那、那個鳴緒小姐,我我真的跑不動了。”冬零嵐抱着路雨大喘氣,好不容易進入到杭城,鳴緒卻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一直帶着她們朝蒸汽驛站趕去。
聽到後面的聲音,鳴緒這纔回頭疑惑地看她。
冬零嵐慢慢跟上,看着她苦笑,自己和他們這種訓練生根本不能比,還抱着女兒,能跟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鳴緒頓了頓,猶豫了下,伸出白皙的手想要去抱路雨,卻被小蘿莉哭着躲開了。
她身上的殺氣太濃,路雨害怕得不行。
鳴緒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表情,她習慣了這樣,揹着琴盒與她們保持了一段距離。
“抱、抱歉,鳴緒小姐。”冬零嵐也試着讓女兒和鳴緒接觸,可她完全不敢。小孩子的直覺比大人敏銳的多,在她眼中鳴緒就和一個渾身鮮血的惡魔一樣,怎麼敢接近。
鳴緒搖了搖頭,指了指一處露天咖啡館,示意去那邊等李想。
在杭城這樣的超級城市隨意動手引發恐慌是最高級別的罪行,要是被軍部抓住就是等死,因此就算勢力再強大,也沒人敢在這樣的超級城市作死,更何況黑鷹殺手團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勢力。
可以說到了杭城,李想的任務基本就完成了。
三人找了一處空座坐下,一大一小兩個漂亮美女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只是鳴緒的高冷氣質讓人不敢隨意靠近,而在瞥到她脖子處冬零家的印記後,識相的人更是躲得遠遠的。
等待的時間,鳴緒毫不顧忌地取出李想做的那把蒸汽手qiang隨意把玩,她玩qiang的手法很嫺熟,一看就是好手,冬零嵐卻是嚇得臉色煞白。
在杭城有禁qiang令,雖說這條戒令是針對平民階級,但她也未免太張揚了點。
“那、那個,鳴緒小姐,你是冬零哪個分家的人?”冬零嵐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鳴緒總有一種緊張感,她抱着女兒,試探着問道。
本來她一家的事情,最擔心的就是碰到冬零家的人,可鳴緒一直跟着李想而來,完全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
鳴緒擡頭看了她一眼,又重新低頭擺弄着蒸汽手qiang,過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個詞。
“本家。”
本家!
冬零家的本家!
冬零嵐感覺腦袋突然有點不夠用,身爲冬零家的一員,即便她這種邊緣到再不能邊緣的家族成員也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五大王座家族中,冬零家是最特殊的一家。
冬零王是亞陸人,但因爲白王的存在他決定前往歐陸發展,許多年來,五大王座終於成形,而冬零家也成了歐陸第一世家,掌握着足以媲美白氏重工的冬零重工。
而因爲生活在歐陸,冬零家的人在早期不斷和歐陸人聯姻,因此現在新一代的本家人基本都是歐陸人的面孔,以精緻的容顏和金髮碧眼著稱。
而鳴緒一副亞陸人的模樣卻是本家的人,那足以稱得上禁忌!
因爲冬零家是禁止和亞陸人聯姻的!
連她這樣的小成員都因此而陷入無限麻煩,更別說一個本家的成員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