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發現她不是第一次見張家爺爺奶奶,之前上學的時候見過老人家來過家裏,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和老人家打過招呼,因爲每次都是和父親談完話就走了,原來他們一直都聯繫着。.biqugev
張家爺爺奶奶很慈祥,看見他們來了很高興,拉着落白雪的手:“白雪啊,很高興你帶孩子們回家啊。”
“爸媽,看您老說的,我回家不是很正常嗎,孩子們也應該回來看看啊,昨天本來就應該陪您們的,只是今年回來了很多人,只能今天回來了。雪兒,霈霖,這個是你們的爺爺奶奶,來,見過爺爺奶奶!”落白雪將張家爺爺奶奶叫爸媽。
“爺爺奶奶好!”落雪乖巧的叫着。
“好好好!雪兒啊,長得和你媽一模一樣!和你哥哥也一樣。”張奶奶年齡大了,看着落雪有些激動,拉着落雪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嗨嗨,老太婆,趕緊讓孩子們坐啊,你怎不能讓大家都站着吧!”張家爺爺打斷了奶奶的話。
“來,大家坐吧,爺爺奶奶,這個是我姑姑,這個是我姑父,這是表弟,這個是表姐。”落白一一爲大家介紹。
張家大院是八進八出的四合院,不用說不是一般人家能住的地方,兩個老人家有專人照顧,張家一兒一女,女兒在帝都重要部門上班,和老人家住在一起,兒子就是落白的父親,看着落白,似乎對這個家裏很熟悉,莫非也是住一起的?
嫂子看出來了落雪的疑惑,對落雪說:“我平時是住這裏的,這樣也能照顧一下老人,這是你哥哥的意思!”
張奶奶已經了,可是眼不花耳不聾,張爺爺已經八4了,也是很健康的樣子,聲音洪亮,精神矍鑠!
張奶奶似乎很喜歡落雪,前來拉着落雪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說:“玉兒啊,其實我是很想你們的啊,我要看着孩子們長大,你看孩子們都大了,健健康康的你應該放心了吧,曾經答應你的事情我們也都辦到了,你看你的兒子和女兒都來看我們了!”
落雪聽了一個激靈,原來張奶奶把她當成她媽媽了,落白看着奶奶拉着落雪的手不放,走過來說:“奶奶,這個是雪兒,我的妹妹!”
“哦,雪兒啊,雪兒啊,我看見你的時候你還是這麼長點的幼兒呢,現在都長這麼大了,這都過了幾年了?”奶奶看着很健康,可是畢竟年紀大了,有些記憶錯亂。
“是啊,奶奶,我長得再快也沒有你高,你看,我還是孩子。”落雪蹲下去,故意比奶奶矮了很多。
“你這孩子,欺負奶奶老了,逗奶奶開心呢,我們打仗的那會兒”奶奶拉着落雪的手走到一個房間坐下來,開始了她那漫長的回憶,落雪安靜的打量着這個房間,聽着奶奶講故事
爺爺和奶奶其實是地地道道的帝都人,哪個時候的國家處入水深火熱之中,爺爺奶奶一腔熱血走上了爲人民服務的道路,爲事業的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在奶奶的講述中,落雪似乎隨奶奶回到了戰火紛飛的年代,一個短髮女子在炮火連天中跑來跑去的情景,奶奶對往事是那麼清晰,可是講到她兒子的時候似乎記憶就混亂了。
她從奶奶的講述中知道落白的爸爸是一個帥氣而陽光的孩子,因爲父母親的身份,毫無疑問他們的兒子也走上了和他們相似的道路,因爲他們是揹着他們的兒子到處跑的。
當時張雪涯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而白玉兒算是資本主義姐,他們相愛是不被看好的,難怪他們寧願選擇去國外也不願意告訴他們的家長,他們兩個人相遇是偶然的,可是因爲那個偶然,三個家族中的兩個家族衰落了,階級和時代的悲劇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落雪看着奶奶流淚,她想安慰奶奶,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她只能在他們的故事裏唏噓,卻感受不到那個時代的一切。
奶奶突然對落雪說:“雪兒,這個冷家的孩子,和冷家那孩子一模一樣,我答應了你媽媽,不計較了,你媽媽啊真是個好孩子,他們都以爲我和你爺爺不知道呢,其實我們還沒有老糊塗呢!”
落雪心裏掠過一絲悲涼,落家和冷家自以爲天衣無縫,可是怎麼能逃過張家的眼睛,他們只是放下了心裏的仇恨,選擇原諒而已!
一下午,奶奶就和落雪說着話,一會玉兒,一會雪兒的,落雪在玉兒和雪兒的身份裏換來換去,也無人打擾她們,奶奶說得有些累,慢慢的睡着了。
落雪再次仔細的打量着房間,這其實是一間書房,房間裏有幾張張學涯年輕時的照片,和哥哥一模一樣,還有很多藏書,落雪隨手抽了一本書下來,拿到手中才發現不是書,而是一本日記,發黃的日記,落雪想放回去,可是被那飄逸的字跡吸引了,於是就翻開看了一下。
這個是張雪涯寫的日記,從認識白玉兒起,一直到白玉兒離開,落雪從頭看到尾看完之後,她返回去將其中的兩頁撕下來,撕碎,塞進嘴裏,眼含淚花嚼着吞進了肚子裏,奶奶還在睡着,落雪看着老人絲絲銀髮,深深的嘆了口氣,附下身在老人的臉上親了一下。
“奶奶,隱藏着這麼多祕密很辛苦吧?難怪你老人家總是思維混亂,以後沒有祕密了,你好好安度晚年好嗎?”落雪自言自語的說。
等到要喫飯的時候纔有人來叫她們,叫她們的是張家的姑姑,因爲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張家姑姑。
“你是落雪吧,我媽媽年齡大了,謝謝你陪她一下午!也不知道她和你說些啥呢。”張家姑姑說
“姑姑好,奶奶很好呢,給我講故事聽!”張家姑姑50多歲的人了,身材很好,看着落雪很是羨慕。
“姑姑,你身材這麼好,怎麼保持的啊。”落雪問
“我每天都得鍛鍊身體,幾十年如一日了。”姑姑回答。
“難怪身材如此好!“落雪咂舌
“我們喫飯去吧,昨天你爸爸說要帶着你們回來,老人家高興的不得了,你奶奶今天就黏着你了。”張姑姑笑着說
“嗯呢,奶奶是非常喜歡我的,給我講了半天的故事。”落雪笑着說
“那是當然,你奶奶啊,有事沒事的就提前你們。”姑姑也笑着說
張家的餐飯沒有落家那麼豪華,可是相對溫馨了很多,因爲落白雪第二天要去歐洲,所以喫過晚飯他們就回到落家的別墅,落家雖然有錢,但是別墅還是在郊外,離張家大概得個時的路程。
落白留下陪張家爺爺奶奶,一行人回到落家,差不多已經是1點了,落雪臨進房間的時候問落白雪:“爸,你明天幾點去歐洲?呆幾天?”
“明天早上八點出發,最低也得呆4-5天!”落白雪說
“好,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那邊是什麼樣子!”落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好,那我明天叫你起牀。”落白雪大喜
“不用,我自己起來就好,晚安爸爸!”落雪看着落白雪笑眯眯的說,然後轉身去找落秋靈
“晚安!”落雪走了好一會,落白雪才反應過來,他的女兒剛剛不但說要和他一起去歐洲還和他說了晚安,他轉身往旁邊瞅了瞅,跳着舞步跳回了房間。
落雪陪着落秋靈進了房間,摟着落秋靈的肩膀說:“媽,我爸是不是爲難您了?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經過,我心裏也不怨恨他們了。”
“雪兒,你是成年人了,多的話我就不說,作爲一個人其實是有責任的,對社會對家人,你爸爸年齡大了,落家其實是需要人來承擔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爲我們落家考慮一下!”落秋靈說
“媽,我不覺得這是你的意思!”落雪說
“不要叫我媽了,我是你姑姑,這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再說此一時彼一時,那幾年,你爸爸年輕,但是現在他年齡大了,你哥哥是不可能接手落家的,你難道希望你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的心血落於他人之手?”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接手之後呢?我死了之後呢?落家已經有了上百年的根基,可是嫡傳人丁不興旺的,到我這裏就是我一個女子,爲什麼非要保持嫡傳?現在都什麼社會了?誰有能力把事情做大誰就是老大!落雪不能理解那種嫡傳的情懷
落秋靈長嘆一聲:“你媽啊影響了三個家庭!”
“怎麼可能是我媽影響的,他們的悲劇是社會造成的!”落雪爲死去的母親辯解。
“張家奶奶知道邱霈霖是冷家的孩子!”落雪接着說。
“也只有他們那樣的出身的人才能虛懷若谷,放下仇恨!難怪老人家都那麼開朗,對了,你明天確定和你爸爸一起去歐洲?”落秋靈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落雪多說,岔開話題。
“是啊,大過年的,讓老爺子也高興高興吧,雖然我不知道我下來該怎麼辦。”落雪蹙眉
“好好,那就趕緊去休息吧,我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回沈城!”
“好,媽!”
“叫我姑姑!”落秋靈拍着落雪的手背。
“可是”
“別可是了!聽話!”
“姑姑。”落雪抱着落秋靈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這個世界上她再也沒有媽了!
落雪送落秋靈回房間,站在落秋靈的房間門口,心裏對落家充滿了感激,她決定遵從落白雪的意願,但是在這兩年裏她需要用自己的努力來完成逆襲,而不是讓落白雪推她上去,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父親和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