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白姝嬈這麼問,在昨天陶燕說出那麼絕情冷酷的話以後,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母親打來這通電話只是爲了聊表關心。.biquge
果不其然,電話接通後,陶燕也不和她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
“明天城西的墨家在傾城國際爲墨老爺子舉辦壽宴,衣服姝妍說會給你準備,你放學後記得早點過來,打扮好了和姝妍一塊過去。”
白姝嬈心一提,攥着手機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陶燕也沒又管她,徑直說道。
“之前和範承易解除婚約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也懶得和你計較,但這次可是我好不容易纔替你求來的機會,你好好表現,看能不能被哪個富家公子相中,彌補這次沒能嫁入范家的損失……”
陶燕說得理所當然,話裏夾藏着警告,絲毫沒有意識到她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行爲無異於是在賣女兒。
當然,或許她知道,只不過心裏已經默許了而已。
白姝嬈卻因爲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而感到麻木失望。
這就是她的母親,會爲了一個男人和她反目,也會毫不掩飾自己拿女兒換取最大利益的野心和目的。
明明早就反覆告誡過自己不要報任何希望了,可是這會,她的心還是會控制不住的一陣抽疼。
只是,多年來對母親唯命是從慣了,白姝嬈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語,沉默過後,淡淡地吐出一句,“知道了。”
目的達到,陶燕也不和她廢話,“嗯,沒什麼事,掛了!”
說完,就把電話掐斷了。
全程沒有一句關心或詢問,態度冷漠得似乎就只是迫不得已的例行公事。
聽着電話那端不斷傳來的‘嘟嘟’聲,白姝嬈久久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陶燕母女二人,怎麼會走到今天這種如同陌生人的地步。
難道就只是因爲她和範承易解除婚約,和白耀先鬧得不可開交,所以就被母親棄若敝履了嗎?
白姝嬈不敢再細想下去,怕格物致知後的真相不是她所能承受。
所以很多時候,她寧可守着那朦朧的不知情,傻傻的維持着這段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母女關係。
“你媽又想找你做什麼?”
見白姝嬈掛斷電話後遲遲沒有開口,劉怡然抿了抿脣,臉色略沉地問道。
關於白姝嬈家裏的事情,得虧了白耀先的高調和黃雅麗母女的大肆宣揚,表面上雖然沒人說什麼,但私底下早就傳開了,索性宿舍幾個也都是明事理的,並沒有因爲這個事情而嘲笑看不起白姝嬈。
偶爾還會因爲陶燕拎不清而看不過去吐槽幾句。
白姝嬈又何嘗喜歡這樣的母親。
只人的這一生,父母兄弟都不是自己所能選擇的。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是陶燕生養看着長大的。
所以縱然她無數次告訴自己這是心軟的最後一次,結果都會在下一次接到陶燕的電話時改變主意,對她的要求毫無抵抗力。
白姝嬈握緊手機,不在意地笑了笑,“沒什麼,晚上有個宴會,她讓我和白姝妍一起去。”
“白姝妍?”陳雨欣揚高了聲音,後又小聲嘀咕,“她會那麼好心帶你去搶她風頭?”
不怪陳雨欣這麼說,白姝嬈是晉城公認的大家美人,雖然沒有正式地參加過什麼比賽,但是憑她的那張臉蛋,凡是見過她的人都毫不猶豫地認爲,只要她去參加,就一定能拔得頭籌。
這也是白姝妍處處和她不對盤的原因。
明明她那麼努力地想要奪得別人的矚目,但是隻要有白姝嬈在的地方,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總能轉移到白姝嬈身上。
如此機關算盡卻不能如願以償,叫她怎能不扼足嘆腕。
陳雨欣撇了撇嘴,語氣涼涼地警告。
“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可得小心點,別到時候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話雖然不中聽,卻滿夾着關心。
令白姝嬈心裏一陣暖洋洋的。
儘管爹不疼,娘不愛,但她還有一羣死忠兼換帖的好朋友不是嗎?
想到這裏,白姝嬈脣角微揚,勾出一抹淡笑。
“我知道,你們放心吧!白姝妍想要和我鬥,再修煉幾百年吧!”
白姝嬈說得輕鬆,陳雨欣也被她的樂觀所感染。
“哈哈!我就喜歡你的自信!對了,剛纔談到哪了,既然是新交的男朋友,改天記得帶出來露個臉!”
劉怡然也在一旁附和。
“雨欣說得對!作爲室友,脫單了哪有不請客的道理!”
這下輪到白姝嬈爲難起來,半晌後纔想出個比較靠譜的解決方案。
“他、他工作比較忙可能會沒有時間……要不改天我單獨請你們……”
白姝嬈心裏打着小九九,想要糊弄過去,奈何她的室友都是修煉千年成精了的,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她搪塞過去。
“不行!”陳雨欣想也不想地否決道,“再忙總也是要喫飯的吧!你就找個你們一起喫飯的時候,將我們幾個也帶上就可以了!”
“沒錯!喫什麼都行,我們不挑的!”
劉怡然的笑容有些滲人,末了,她還有意拖長了尾音,略有些森冷地開口,“還是說……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們?”
白姝嬈心裏一咯噔,那如炬的目光讓她感到一陣心虛,趕忙訕笑着說道,“怎、怎麼可能!我可是良民!”
白姝嬈儘可能表現得真誠,奈何面前的兩人卻都不爲所動。
她只能含淚妥協道。
“知道了,這事我會和他說,但是具體他什麼時候有空,我可沒辦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