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老将啊!”
“不好意思爹,您愿赌服输,答应我的事儿要做到哦!”
没别人,正是秦埙与其父亲在凉亭中央下棋。
“你小子不能骄傲,下象棋要步步为营,一步看三步。”秦老爷捋着胡须笑着说。
“不要转移话题啊爹,您都答应我了!”秦埙一嘴撒娇的口气道。
“嗯……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一定让我想办法安排让唐家小姐进宫?”
“您想啊爹,当今皇帝是个好色之徒,您给她物色了美人,那您功不可没啊,到时候好事儿必须是咱秦家的是吧?而且皇帝昏庸无道,这样子我们也可以尽快行动,您也知道爷爷现在在朝堂上的处境,秦岳两家双方对峙,您不想点法子很难让皇帝心向着咱们秦家啊!”秦埙太过明白父亲的想法,分析的头头是道,连秦熺都伢异于自己的儿子一直花天酒地,何时拥有这样的智慧。
“可是天下美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唐家那个小姐皇帝就一定能看上呢?”秦熺还是有些不解。
“不瞒父亲大人,埙儿也是偶然见过这唐姑娘一面,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若是外加调教,定能让那皇帝神魂颠倒,沉醉温柔乡之中。”秦埙嘴角上扬,邪邪的一笑,道:“当年父亲与唐家有恩怨,埙儿也略有耳闻,如今唐家不问朝中事隐居在外,但是父亲心里的不甘我是了解的。何不趁此机会打击打击那个唐闳?”
当年秦熺也是看中了唐婉的母亲,可是她最终还是嫁去了唐家,后来秦熺一直怀恨在心,各种手段挤压排斥唐闳,逼得唐闳辞去了官职,不再过问朝事。回想起旧事,秦熺心中还是冒出一股无名火。
“这些陈年旧事,我不管谁跟你说的,不要再提了,你说的这事儿,爹会放在心上的。这眼看中秋将至,爹到时候自会上奏,皇帝会借此佳节选美人进宫,皇上只要见到美人画像,自然会想见到她。剩下的事儿,就不用爹操心了吧……”秦熺看着一脸狡猾的儿子,心里低声骂了一句,倒也真是随了老子。
这边唐府一大早林夏正在梳妆打扮,就听见外面一直吵个不停,插好一个简单却也细致的玉兰簪子,便携钟灵出了门。
“唐老爷,这是皇帝的旨意,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就请通报一下唐小姐,我们也只是求唐小姐一幅画而已。”这说话的所谓画师,不是别人,却是秦埙。但是唐家人并未见过秦埙,林夏也只是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对这个人有印象。
“什么求画,是想让她进宫吧!谁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唐闳就婉儿一个宝贝女儿,谁也别想让她进宫!不见通通不见!”唐老爷发起飙来这声音穿透力也是蛮强的,林夏在后面揉了揉耳朵。
“爹,你们在吵什么?”
“你回去!”唐闳察觉到女儿在身后,低声吼道。
“我明白了,刚才的话我也听了个大概,不就是让他们画个画像嘛,反正也不只是画你女儿一个人,怕什么。”径直走到秦埙跟前,一双明眸望着他,道:“你就是宫廷里派来的画师?”
“正是。”秦埙低头拱手行礼。
“你抬起头来。”林夏从上到下把秦埙打量了一番,嘀咕道,“我为什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
“可能……是缘分吧。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秦埙摘下背着的画具,道。
“好啊。那就在这儿开始吧。”未理睬父亲的担忧,她就自己拿定了主意。“钟灵,伺候我爹回屋歇歇,对了给画师看茶。”
“知道了小姐。”钟灵这丫头,最听她的话了。
秦埙随林夏来到东苑的凉亭,有墨砚好,便开始作画。他是流连于风月场所的浪子,之前便流传他有个在女人身体作画的癖好,虽画的都是花鸟,但是他画人像也自是有本事的。尤其是画女人,还是像唐婉这样的难得一遇的美人。
她身披淡蓝色的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笑吟吟的站在凉亭门口,头上斜插一根淡雅精致的玉兰簪子,流苏洒在缕缕青丝上。容貌秀丽之极,眉目间隐然还有一股书卷的清雅。但那灵动又淡雅中却还有勾魂摄魄之姿,又让人不得不魂牵梦绕。
面对如此美人,秦埙突生起躁意,最后一笔落下之时,心中居然有些后悔把这女子要献给皇上。
“唐姑娘稍等片刻,等这墨汁风干,小人便将画收走,统统进宫呈给圣上过目。”秦埙道。
“婉儿,我到处都找不见你,原来你在这儿。”陆子游白衣黑发的走过来,衣和发都闲得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陆大哥,这是宫廷的画师专门来为我作画的,看好不好看?”林夏很自然的拉过陆子游的胳膊,把他带到凉亭中央。
凉亭的石桌上,赫然一幅美人图,画中的她如同真人,实在是美。很快的,他也想象到如果这幅画被当今圣上看到会有怎样的结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之后他不在意的望了一眼秦埙,也只觉这眼神相似,秦埙对上陆子游眼睛的瞬间也只是马上移开了目光。
感觉到陆子游的迟疑,林夏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是……画的太丑了么?”
“嗯……”见陆子游居然点头默认,她便攥起拳头要打向他,这是却被他巧妙握住那纤纤手腕,道:“我的意思是,画中人的美不极真人十分。”
林夏听到这话,低头抿嘴笑了,害羞起来的她倒是分外可爱。
秦埙在心中冷哼一声,笑吧,反正你们好日子也到头了。
之后送走了画师,陆子游也表示告辞,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走到唐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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