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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功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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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佑樘端坐金门之上,眼睛直望着御阶之下最中间的四人。

    他的面色似淡然,又似思索,眼神有些飘忽,更有几分让人不好臆测的深邃。

    刘健、谢迁、李东阳,几代老臣,亦是他东宫时的讲师、先生。

    资历深不深?

    自然是深!

    能力有没有?

    那更不用言。

    而功劳大不大?

    朱佑樘认为,虽不到擎天保驾的程度,但亦绝不算小。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登基十一载,他对待三位阁臣,比对待前任首辅还要来的尊重。

    故此,高官厚禄,荣赏爵衔,丝毫不曾吝啬,前些日子,他甚至已想过,要给三位阁臣赐下蟒袍。

    要知道,文臣着蟒袍,盖大明建国至今,也是寥寥无几。

    正如张鹤龄所言,他给了尊重,且比任何人都要大。

    而摆资格、摆功绩的事有没有?

    怎会没有,不但是内阁的这三位,朝中很多大臣们,也有。

    甚至时常用他们的影响力,让他接受,让他妥协。可即便如此,往日有些激烈与不快的地方,他当时气愤至极,回头想想后,也是放下了。

    他甚至觉得不足为怪,有功劳有资历,自该给予他们尊重不是?

    可如今被张鹤龄这一番说过之后,他有了些别样的思索。

    朕已是给你尊重了啊,给你们加官进爵,甚至时常对你们言听计从,便是朕做到了啊。

    既是如此,赏完了,不说前事尽去,最起码也不该是可再拿出前事让朕格外再给一份尊重吧?

    朱佑樘突然觉得,思绪有些乱。

    归根结底,他非是刻薄寡恩之君,念旧也念情!

    御阶之下,刘健此刻并不知道,朱佑樘心中多了些思索,他觉得,此时驳斥掉张鹤龄对他的污蔑才是最为关键之事。

    阁臣辅政,甚至执政,需要的是甚么?

    是君主的信重,是满朝文武大臣对他的拥戴,阁臣的权重便来于此,若是两者皆无,这官也当不下去了。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甚么?

    能力、学识,以及人们的尊重、敬重。

    而张鹤龄,现在就在用公平、公正的那一套,在消磨他的根基。

    当然,他不认为只凭张鹤龄说几句,便能让他如何,但此种影响会在君臣之中埋下种子,此非他愿意看到之事。

    “寿宁伯,老夫何曾如你说的这般不堪?”

    刘健怒喝一声,转身便面向朱佑樘:“陛下,请为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若今日让寿宁伯如此诋毁,臣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还有何面目为陛下辅政分忧!”

    唉,便是如此了。

    一桩桩,一件件,很多时候便是以此种情状结束。

    朱佑樘心中轻叹,不过,该安抚还是要安抚的,先不论资历如何,过往功绩如何,至少,朱佑樘觉得,朝堂之上,现如今离不开这些老臣。

    就是又要委屈张鹤龄了,往日张鹤龄混账的时候,时常要被他抡几下,当然,皆非伤筋动骨,左右丢些面子的事。

    可如今眼看着做事、说话已有章法了,且他也认为说并不算错,但还是不得不抡上几下。

    谁叫你是皇后的弟弟,是朕的半个亲人呢。不过,朕自也不会亏待于你。

    念罢,朱佑樘的脸色变的极快,一瞬间便是怒容满面,若不是特意留意的人,几乎便觉得,这就是朱佑樘最真实的表现了。

    “张鹤龄,将你的混账话收回去。几位爱卿皆是老成持重之臣,容不得你肆意妄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张鹤龄瞥了眼朱佑樘,一副怒容的脸上,那道眼神似乎别有意味。

    张鹤龄恭敬道:“陛下,臣有罪,不过……”

    “没有甚的不过,老老实实办你的差事,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你要让朕做个刻薄寡恩之君,让满朝上下的文武大臣皆与朕离心离德……”

    “陛下,您言重了,岂可以此而论。陛下您是圣君、仁主,天下公认,岂有刻薄。然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怕陛下您的圣明宽仁被人利用了。臣怕是,有人要仗着陛下您的仁德,肆意混淆概念,致君上为难!

    躺在功劳簿上要不得,仗着功劳更要不得。或许,本心而言,他们不曾有主观上的意识。但事实上,却无法反驳,甚至更坏之处在于,此等事被默认成了某些规则,那才是最为严重的事。

    再者,自古人心易变,谁又敢肯定,到底是真不主观,还是假不主观?故此,臣以为,当未雨绸缪,从一开始便杜绝此事,民间有言,宠子如杀子,代入君臣之间,岂不可言,宠臣亦如杀臣……”

    “呵呵~”

    张鹤龄的说法挺有趣,也挺有意味,满朝的文武大臣们,都觉得张鹤龄这般说法有些意思。

    李东阳突然笑了一声,道:“寿宁伯,你此说法倒也颇有几分值得思考之处。可若是按你所言,陛下也是宠幸于你,莫不也是在杀你?

    且李某可否认为,你往日其实无功,却得了陛下的恩宠,且你凭着这份恩宠做了不少可被人指谪之事,比之你方才所言之事,是否更为严重一些?”

    张鹤龄摇摇头,笑道:“李学士,陛下对我张家的恩德,大家皆是有目共睹,张某岂不敢承认?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若是按着张某往日的作为,也确有恃宠而骄之嫌。因此,张某不是已付出了代价?陛下给满朝上下的公道可未曾缺了!难道非是公平?”

    李东阳笑了笑,正待再言,谢迁却是先一步道:“降爵削禄,便是你所言的公道、公平?你莫非不知,你这爵位,本身便非公平、公道!?

    若你真敢言公平、公道,便该主动辞了你的官职爵位,因为,比起奋战沙场,擎天保驾才挣来爵位名禄的人家,你张家,你张鹤龄,无功只有过!”

    “哗~”

    还真敢说,满朝的大臣们突然觉得,今日吃了好大一个瓜。

    当然,谢迁的这番说辞,更是说到很多人的心里去了。

    一个外戚,仗着家中女人入了宫,便封爵赐禄,肆无忌惮也只是稍加薄惩,怎不让人嫉妒,又怎不让人嫉恨。

    特别是对那些武臣勋贵之家而言,更是!

    谢迁心中舒服了一些,用张鹤龄的话头来驳斥张鹤龄,他感觉不错。

    你说我等仗着资历功劳摆资格,可你连功劳、资历皆无,根本无资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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