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梅几步就追上了王桂芬，将她摔在地上。
王桂芬这身老骨头摔得差点散了架。
沈砚推着南栀的轮椅，到了王桂芬身前。
南栀冷冷地问道：“我爸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王桂芬吐了一口血沫，躺在地上撒泼：“你爸就是我生的！全村谁不知道？你爸就是个讨债鬼，我生他的时候丢了半条命！他又生下你这个小讨债鬼，也想要我的命！你弄死我吧！我的大金孙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上一世，王桂芬横死后，她的大金孙们找个坑就把她埋了，连个棺材都没有。
南栀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泼皮老婆子，“弄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晓梅，动手。”
程晓梅拖着王桂芬就像是拖死狗似的，将她拖上二楼，抵在二楼的栏杆上。
王桂芬尖声道：“小贱皮子，你想干啥！”
南栀平静地说道：“把你从二楼扔下来。这么点的高度，不会摔死你的。把你摔的半身残废，躺在床上，以后的吃喝拉撒都让你的大金孙们伺候。”
南栀说完，程晓梅就提起王桂芬的脚，将她头朝下，扔出栏杆外，只要程晓梅撒手，王桂芬就对会摔下去。
王桂芬脑充血，扯着嗓子就嚎了出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拉我上去！”
王桂芬活到这把岁数，怕死的要命，更怕半死不活！
程晓梅看着南栀点了一下头后，就将王桂芬拽上来。
沈砚就站在南栀的身后。
从昨晚到现在，南栀对付南惊北和王桂芬，他全都看在眼里。
她的手段老辣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的农村女孩儿。
王桂芬摔在地上，不敢再撒泼。
她瑟瑟发抖地说道：“你爸不是我生的，这点不假。但是，我真不知道你爸的亲生父母是谁。”
“那你是从哪儿把我爸抱回来的？为啥村子里的人没有说闲话？”南栀问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农村。
“我是真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就是震东他亲二叔。我那个儿子看着不像是难产生下来的。刚出生就白白胖胖，耳垂特别大，一看就有福气得很。虽然生他要了我半条命，但是我怎么亲他都亲不够。”
提到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王桂芬那张刻薄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母爱。
“我生了他八天后的早上，我睁开眼像是往常那样又去亲他。我的大胖小子不见了，怀里只有一个瘦皮猴！我吓得喊人，震东他爷就来了，让我别喊！他说，他把我的大胖小子和这只瘦皮猴换了！这只瘦皮猴她妈是贵夫人，回乡省亲的路上发动了，在我妹子的医院里难产！正好他去医院给我拿药，就动了心思！跟我妹子一起换了孩子！以后，我的大胖小子就是大少爷，不是乡下的泥腿子了！”
说着说着，王桂芬的泪就流下来了。
“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刚出生八天就被抱走了！震东他爷还说，以后那只瘦皮猴就是我儿子！我怎么能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个儿的？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他！他要是个闺女的话，我还能卖得价钱更高！别管怎么着，我都把他，也就是你爸养大了！还让他在村里扎了根！南栀，你没忘记你爸说的吧？让你好好地孝顺我！你今天真敢把我怎么着，你爸做鬼也会来找你算账的！”
南栀听得手脚冰凉，对王桂芬喊道：“那是因为我爸以为他让你差点难产丧命！他明知道你对他不好，却还是孝顺你，还拉拔着南千山一家！他最后得到的是死在南惊北的手里，南小溪又撺掇着你吃他的绝户！”
沈砚按住南栀的肩膀，她的情绪激动，随时都会去打王桂芬。
而他也怀疑王桂芬有话没有说出来。
他对程晓梅道：“晓梅，把她推下楼！”
王桂芬肝胆欲裂，紧紧地抓住栏杆，“别！虽然我不知道震东他爷把震东他二叔换给谁了，但是我记得震东他二叔的左手腕内侧有着手指印大小的红色胎记！”
……
南栀放了王桂芬离开。
她坐在客厅内，情绪慢慢地平复下来。
沈砚递给了南栀一杯热水。
南栀没有打着石膏的手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热的水，没有冲散心底蹿出的寒气。
她爸的一生被王桂芬的亲生儿子偷走了！
她绝对要把她爸的亲生父母找出来，不是为了认祖归宗，而是不能让王桂芬的儿子继续享受她爸的人生。
“只要我们找到左手腕内侧有着胎记的人，就能够找到爸的亲生父母。王桂芬的妹妹还活着吗？”沈砚问道。
南栀攥紧了水杯，说道：“王桂芬的妹妹是医院的护士，一辈子没有结婚，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分析道：“那个年月不好，估计医院里面能够保留就诊记录的可能性不大，南震东的爷爷既然打算换了孩子，估计也让护士把阔夫人的就诊记录给删了。”
沈砚说道：“能让他动了心思去换孩子，想必那位阔夫人的派头不小。咱们去找当年的妇产科医生或者护士，他们可能还有印象。”
若是十几年，医生或者护士可能还有记忆。
但是这都过了四十多年，哪怕医生和护士还活着，恐怕也记不住了。
此时，沈砚的声音又传进南栀的耳中，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你不要灰心。当时的年月特殊，留在国内的有钱人不会太多。既然那位阔太太孕期回乡省亲，这就说明她是豫北人，而且非常孝顺。那个跟爸互换身份的人，左手腕内侧有着胎记，位置明显，也比较容易找到。我会找人打听来自豫北的豪门，逐一排查。”
她重生之后，是沈砚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度过各种难关。
若对他说谢谢的话，这两个字太轻薄了。
南栀感激地看向沈砚，什么话都没有说。
沈砚也不需要南栀对他说什么。
他会帮南栀，不仅仅是因为他爱南栀，也因为南万重对他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长辈。
他将今早的早报递给南栀，说道：“张志文的经纪人刘珂在报纸上公开声明，张志文和旺趣没有任何合作，你侵犯了张志文的肖像权，让你立刻停止在旺趣的包装袋上印刷张志文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