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如此肯定上面的人是火星娃,因为刚刚那个“啊又是我”让我想起了火星娃的同伴,那个傻大憨厚的刘睿聪。
他的声音非常独特,低沉而又饱含磁性,容易引起旁听者的心灵共鸣。既然能肯定上面有他,那么,和他形影不离的火星娃就一定在。
再回忆起我在上层初看到的怪异头颅,那副遭雷劈的发型,和奇异的脸型,除了长有盆骨脸型的火星娃外,地球上就绝不会出现那种使人恐惧的窥视表情了。
可恨的是,这家伙在我努力拉粑粑的时候,还跑到我面前将一大滩恶臭的东西喷在自己裤裆里,而后叫嚣着甩掉我,再神不知鬼不觉隐匿暗处,趁我不备将我踹到这尸坑里,太他妈邪恶了,我竟然没想到是他。
在这之前,我一直感觉应该是西山的人,竟然把这装逼贩子给滤过了,现在想起来,他的可疑之处其实是最大的。
在路上装算命先生截住我,用西山的鬼故事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找他帮忙,从而全面了解了我的现状和心理。现在又逐步把我引到地下,困在这鬼地方。
可想到这里我更迷糊了,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淹死我吗像西山其他遇害者一样,再将我投到黑灵潭里,但日期不对呀,我的死期还有大半年呢。难道是我逼得太紧,发现了他的老巢,使他迫不得已提前行动了
他一定是在引导我们什么。
除去他神棍的自我包装,在小别墅内,他施展了那强大的精神力,竟然能够移动物品。还有那满库的先进武器,包括我们带来的手枪都是他给的,若是他想杀我根本不用费劲。所以,他从上面一直引着我们跑到这里,一定有他的意愿,只是,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阵刺耳的巨石相撞声从头顶传来,能够看出上面翻板全部打开了,随之一道灯光从上面打了下来。这束光线将火星娃他们完全隐藏了起来,而我和恶少却非常被动地漂浮在肮脏恶臭的水面上,根本无力躲避这束异常耀眼的光线排查。
它把整个空间扫了个够,很快就定在了我们这里。
“老衲为何看他们眼熟”火星娃仿佛是在对刘睿聪说。
“林哥他们。”刘睿聪憨厚的声音传来。
“不会吧”火星娃感叹后,又声音尖锐地朝我们喊“下面是林哥吗”
我咬着牙根说“你把我踹下来的你不知道。”
“是啊,你不早就知道了嘛。”刘睿聪小声嘟哝。
恶少忍不住吼道“你特么抓紧时间装,反正我现在也上不去。千万别让我上去,脑袋不给你拧下来,算你出厂合格了。”
“法克都赖你,败露了。”火星娃小声责备刘睿聪后,随后咳嗽了两声,装作很淡定地说“那个,林哥呀,这事可能有些误会了,起初”
“滚你大爷的误会,我特么”恶少哪里会信,不等火星娃说完就开骂了。
我赶紧拦住他,目前这货还在装逼地叫着哥,现在我们处境被动,暂时不撕破脸皮才是上策。于是我缓了口气,努力用真诚的语调说“是郝帅吧,我知道肯定是误会了。你别理他,他被臭水泡傻了,你先把我们弄上去再说,这里面太臭了。”
顿了一下,火星娃还没说话,刘睿聪的声音传来,“是啊,又冷又臭的,要不先把他们弄上来吧。”
“你丫闭嘴,不是你把他踹下去的,他上来能饶得了你”火星娃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可能不知道这洞能把上面的声响放大。
“啊,是啊,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踹的嘛”刘睿聪似乎很迷惑。
“是,是我让你踹的,可说到底还是你踹的,他能饶得了你”
过了一会儿,刘睿聪说“娃娃,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又是我啊”
“法克不知道就别问了,听我的没错。”火星娃语调显得异常无奈,而又饱含狼王的气势,拥有一种至高无上的领导权威。
果不其然,刘睿聪马上顺从地“嗯”了一声,表示无条件拥护,他们的秘密谈话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听了这段憋屈的话,我更迷惑了,他们仿佛害怕被踢下来的我,似乎是怕我报复,又或者还有其他因素,这让我很不理解。
现在我们勉强漂在泛着恶臭的黑水中,能用的就是干尸,如果没人帮助,早晚会被造型怪异的干尸同化,甚至是被水泡烂,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而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明显读出一条非常重要的信息,我们死期未到。
我对恶少使了个眼神,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努力踩着水朝上面喊“你俩嘀咕什么呢,先把我们弄上去呀。”
“额呵呵。”火星娃尴尬一笑后,亲切地说,“这样吧,林哥,你稍等一下,贫道想办法度你上来。”
“赶紧的,我特么快饿死了。”恶少见情况有变,语态稍好了些。
“好嘞,我们有不少吃的,这下面臭烘烘的,上来再吃吧。”火星娃如太监一样恭敬地回答后,那束光线马上就消失了,起初还能看到头顶光影闪过,后来完全被无尽墨汁给吞噬了,同时,又恢复了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
我和恶少都知道翻板打开后,下面的声音会传到上面去,所以一直没有交换意见。怀着被救前的焦躁心情等了不大一会儿,嘈杂的脚步声先出现,随即光影晃动,一条登山绳突然飞舞而下。
虽然在冷水里泡得浑身发寒,但体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恶少更是激动的不得了,马上游过去抓到绳子,递给我一个恶毒的眼神后,他双手倒绳就开始向上攀爬。由于他十分消瘦,看起来就像一只掉河里的猴子,惊慌失措地向树梢攀爬。
我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担心火星娃不安好心,又害怕他没有仔细固定登山绳,只得在下面努力为恶少扶稳绳子,并尽量将绳子拉斜。
他的运动天赋无人能比,我甚至觉得,真正的猴子在这条光秃秃的登山绳上也未必有他现在的速度。在我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然完全堵住了向下照射的光线,当光线再次爆射到下面后,马上听到他醋声喊“上来吧。”
在这冰冷、恶臭的坑里泡了这么久,其实我早就迫不及待了。之前是因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所以只得咬紧牙关忍受,现在突然多出这条救命“稻草”,我全身心提高了一个兴奋点,学着他的猴子的姿态,双手拽,双脚缠,用尽全身的力量开始攀爬。
凡事就是这样,往往看似容易的事情,自己做起来总是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