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不是一个疯子吧？
在陈阳、唐婉、朱无能一个个跟看神仙一样的目光注视下，老白人接了话茬，开始讲述再世天女刘梦娘的神迹。
什么八岁开悟，明了前生后世；
什么命中当有一劫，于是远嫁宝岛；
什么领悟宇宙神通，开往生一派；
什么怜悯世人，欲取回前世法体与法宝，以无上法为筏，引渡皆苦众生……
……
陈阳差点就信了。
今年的宝岛名茶洞顶乌龙，有名的凤梨酥小点，喝在口中，吃在嘴里，全都没有了味道。
实在是被叽里咕噜各种神迹给说得昏昏沉沉的。
“喂，小糊涂，你该不会也信了吧？”
朱无能如坐针毡，屁股下面跟垫了核桃一样，压根安定不下来，拿胳膊肘顶了顶胡图，语气里满是打趣的味道。
胡图苦笑，拍了拍怀里的旅行袋。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信他个鬼。
信的分明是绿油油的美金。
朱无能深表理解，拿手拍了拍胡图的肩膀，端起长辈的架势，以示嘉许。
“放肆！”
杂毛少女云子厉喝出声。
“爷还放屁呢。”
朱无能对杂毛少女的呵斥完全不放在眼里，一边说着，一边还来个身体力行。
他扭过身子，屁股对着杂毛少女，“噗”地一声，竟然真放了个屁出来。
霎时间，除了被朱无能单手拎住领子，实在跑不了的胡图，其他人无不做鸟兽散。
朱无能身边三米范围之内，就他们俩了，再无旁人。
陈阳拉着唐婉，第一个跑开，满脸嫌弃之色，几乎就要变成水流淌出来。
杂毛少女脸色诸般神色变化，比她脑袋上的头发颜色还要丰富，“啊”地一声咆哮，拔出峨眉刺，一脚踩在桌子上就要扑过来拼命。
“云子！”
再世天女刘梦娘轻轻地唤了一声。
云子神色大变，桀骜乖戾之色顿收，恭敬地跪倒在刘梦娘面前，低下了头：“尊者。”
刘梦娘一手竖在胸前，一手抚摩着云子的头顶，温声道：“嗔怒无益，世人皆苦。
一切都是上天给我们的考验，我们要打造救世宝筏，得往生大功德，自然有域外天魔施加诸般磨难，不可急躁。”
“是，尊者。”
云子恭敬地俯身，亲吻了再世天女刘梦娘的脚尖，给了朱无能一个警告的眼神，就退回了原位。
朱无能和陈阳对视了一眼，啧啧称奇。
朱无能本就是有意激怒他们，仗着现在对他们有用，问题不会开严重，好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底牌？
没想到这个再世天女还真是有本事，能把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刺，跟刺猬一样的杂毛少女驯服成乖乖女。
“我这就成域外天魔了？我怎么不知道？”
“啧啧啧，训得这么乖，有点东西呀。”
朱无能还在低声嘀咕着，刘梦娘微笑着示意他安坐，道：“朱大师真性情，不过末世将至，还请朱大师发挥所长，参与进打造救世宝筏的大功德。”
“有何所需，杰克会为你们办妥。”
再世天女刘梦娘露出歉然之色，礼貌地分别对朱无能、陈阳、唐婉点了点头，又道：“本座要进行早课，为众生祈福，就不招待诸位了。”
“下午重新开始寻找契丹神女陵寝的入口。”
再世天女说完后，引领着除了老白人杰克之外的所有信徒，诚心正意地一遍遍地吟咏着经文。
陈阳掏掏耳朵，左右看看，发现不管朱无能、小糊涂，连最矜持的唐婉，全都是一脸便秘的神色，就知道不是他一个人的感受，这地方真呆不得人了。
一个个起身，退出了木楼。
隔出了百八十米，念经的声音低弱了下来，所有人这才觉得空气又新鲜了起来。
“陈王，那老太婆想什么呢，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契丹神女转世呢？”
朱无能嗤之以鼻。
唐婉小声地道：“朱大哥，这个再世天女，还真有点诡异。”
“嗯？”
陈阳和朱无能都诧异地望了过去。
这么久了，唐婉一直没有怎么发表过意见，这还是第一次。
“你发现什么了？”
陈阳温声问道。
唐婉紧张地看了一眼木楼，看到那个老白人杰克下楼，冲着他们走过来，却还隔着一段距离。
她小声地继续道：“再世天女的脚，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
唐婉不太好意思，又有些羞愧地道：“比我的还好看。”
“嘶~~”
陈阳、朱无能回想了一下，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全不是普通人，那些细节不在意归不在意，仔细回想了一下，立刻从记忆里面翻出来了不少东西。
再世天女刘梦娘从带着去见了他们一面，再回到木楼，坐到蒲团上摆出五心朝天姿势，全程都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过脱鞋的动作，换句话说，刘梦娘是赤脚走了个来回。
可是再世天女在他们面前摆出的盘坐姿势是五心朝天，所谓的五心就包括了脚心。
她的脚心白不白，嫩不嫩的另外说，干不干净就是再明显不过了。
干干净净的！
谁能赤脚走一趟林中土路，能干净得跟新生儿一样。
何况仔细回忆了一下，陈阳和朱无能全想起来了，再世天女的脚丫子，白白嫩嫩如十几岁，又从小没有赤脚走路过的少女一样。
当个足模能被那些淘宝店主抢破头的那一种！
朱无能张大了嘴，半天没能合上，喃喃出声：“我的天呐，她该有五十了吧？”
陈阳点头，道：“是最少五十，六十出头也是有可能的。”
顿时，他们三个都沉默了下来。
脚不沾尘，足如少女，再加上口口声声的契丹神女转世。
区区一个往生派，不可能比陈阳他更早知道灵石之事，那不是他们能接触的层面。
可是，刘梦娘却比陈阳更早上半个月，带人就在大兴安岭晃荡了。
“还真的有点东西。”
朱无能喃喃自语。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有诚意得多。
边上胡图凑过来，赶忙也说了不少他观察到的异常，无不作证了再世天女，真的不普通，不能当寻常骗子看待。
突然——
几人齐齐住口，老白人杰克到了……